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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五十九章:葉昕貞的死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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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家的眼睛明亮而清澈,當初殷承澤願意與他共謀並許下婚約,也是愛上了這雙眼睛,如今,她血汙滿面,氣息奄奄,那雙眼睛卻在看見自己時明亮而充滿驚喜與喜悅,仿佛所受的傷痛與委屈全在那一眼中盡數消彌一般,再回想她這幾夜的小意服侍,溫柔纏綿,殷承澤竟是心中一動,陡然生出幾分憐惜與不舍來。

“奶奶,娘親……”殷承澤迎上前。

老太君狠狠地瞪他一眼:“你做的好事。”

殷承澤莫明道:“奶奶,魏氏小產之事,可查實清楚了?”

老太君冷哼一聲道:“你自己納的好妾,問她去吧。”

殷承澤看了眼葉昕貞,葉昕貞明麗的大眼裏巴答吧答地掉著淚,神情委屈淒楚,卻並不辯解。

便問二太太:“娘,真的是她麽……”

二太太道:“是你自孽,這件事就算了,你們莫要再提起,魏氏還年輕,你們還會有孩子的。”

殷承澤卻不肯放過,如果真是葉昕貞害了他的嫡子,便是再憐惜再不舍,這個女人也留不得,他要的,是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奴才,不是有自己的私心,為了上位爭寵對他的血脈下手的妾室。

“娘,真是她下的香片麽?太後既然沒有處置她,是不是冤枉她了?”

原來他是相信自己的,原來他也是在乎自己的,原來他也不想自己死,葉昕貞心中一陣甜蜜與感動,礙於老太君和二太太都在,不然,真想撲進他的懷裏,盡訴自己的委屈。

“不是她,水福兒是另有人收買了,太後下了懿旨,此事就此作罷,不許再提。”二太太可不想說出殷承雪來,嫡親兄妹相殘,傷了哪個都是她的心頭肉,都舍不得。

殷承澤皺眉,心道,莫非是葉昕眉?

可聽說葉昕眉也被請進了宮,沒見她如何啊?

正狐疑不定時,宮裏的公差到了,宣讀了皇上的旨意,削了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職,殷承澤頓時氣得肺都要炸,才沒了嫡子,皇上和太後該懲罰那作惡 的奸人才是,卻還擼了他的官職,那可是他前進的第一步啊,殷離昊眼看著就要與武成王一同出征了,自己在朝庭裏必需有些建樹才行,否則他再在軍中立功回來,自己還拿什麽跟他爭?

“奶奶,孫兒才失了子嗣 ,皇上不撫慰也就罷了,為何要擼去孫兒的官職?”

老太君在宮裏丟了面子,回來再被他一質問,更加氣惱,提起柺杖就打:“你還敢說,都是你自個做的好事,要行事,又留下尾巴不掃幹凈,讓人抓住把柄,我這張老臉都被丟盡了,只是擼了官職,沒打你板子已經是燒高香了,足知吧你。”

說著,不再理會二房母子,扶著嬤嬤的手,氣乎乎地回了壽仁堂。

“娘……”殷承澤好不甘心。

“算了,官職沒了,以後讓王爺再給你弄個更好的,你老婆才沒了孩子,你多陪陪她吧。”二太太也感到心力憔悴,一個兩個都不省心,好在這回太後只罰了承澤,沒罰承雪,不然以承雪現在的身子,她那暴躁的性子,肯定又要出問題。

二太太也走了,殷承澤感覺自己象個被蒙在鼓裏的傻子,又氣又惱,拉起葉昕貞就往偏房去:“你告訴我,究竟怎麽回事?”

葉昕貞滿腹委屈,楚楚可憐地捂著自己快要晃暈的頭,打起精神道:“婆婆肯定是不願意告訴大爺你的。”

“為什麽?是不是又是三叔屋裏的那個賤人作的怪?”殷承澤咬牙切齒道。

葉昕貞苦笑:“若真是三嬸子,娘和老太君會放過她麽?更不會瞞你。”

殷承澤一想也對,老太君可不喜歡葉昕眉,巴不得她不得好呢。

如果是她,早鬧得天翻地履了,葉昕眉想要安然無恙地回府,非得殷成禧也去鬧騰一回才行。

“那究竟是誰?真的是你嗎?”殷承澤道。

“大爺,如果是我,妾身還能站在這兒跟您說話嗎?”葉昕貞苦笑道。

殷承澤點頭:“那是誰?你肯定知道。”

葉昕貞苦笑道:“大爺何必逼我,妾身在這個家裏如同立在刀尖油鍋邊,無端端也能遭來橫禍,這個人,若是能告訴你,婆婆早就說了,婆婆不說,妾身自然也不能說,救大爺您別再逼妾身了。”說著,她就要下跪磕頭。

殷承澤可憐她已經受傷不輕,忙拽住:“又跪什麽,不能說不說就是,還有,你這頭上的傷是怎麽來的?可是三叔屋裏的人打的?”

葉昕貞道:“是老太君……算了,也不是很嚴重,老人家要出出氣,我這個做晚輩的受著就是。”

不是葉昕貞,也不是葉昕眉,那會是誰呢?還得老太君和二太太兩人同時維護?

正說話兒,看見殷承雪屋裏的丫頭在院外頭張望,隨口問道:“承雪的病情怎麽樣了?能起床了吧。”

葉昕貞聽了猛地擡頭,嚇得又要跪:“大爺,妾身什麽也沒說,什麽也沒說啊。”

殷承澤楞怔片刻,猛地拽住她的胳膊:“是承雪?”

葉昕貞拼命搖頭:“妾身什麽也不知道,什麽也沒說,大爺,求您放過我吧。”

殷承澤震驚得瞪大眼情:“承雪她……竟然這般狠毒?那可是他的親侄兒啊。”

葉昕貞心道,她還是你的親妹子呢,你不也拿她作伐,下毒藥麽?

殷承澤可不這麽想,他呆立在原地半晌,葉昕貞也顧不得收拾自己,見他如同癡了一般,忙關切道:“大爺,此事莫要放在心上了,大奶奶還年輕呢,還會有孩子的,您以後多防著點那邊就好,再說了,承雪也到了年紀,終歸是要嫁出去的,莫要為這事傷了和氣。”

“大楚太子和親,雲霓又出了那樣的事,太子正愁找不到宗室女呢,如此甚好。”殷承澤半晌才陰氣森森地說道。

葉昕貞不由打了個寒噤,殷承雪對太子一往情深,既便這次選秀沒能參與,還是幻想著能進東宮,嫁給太子,她自幼任性跋扈,便是二老爺的話也從不肯聽,大楚是西域,成年風沙滿天,熱的時候酷熱難耐,冷時苦寒受凍,殷承雪怎麽受得了那樣的環境?

他可是殷承澤唯一的親妹妹啊……

這個男人,真的不能得罪,否則,會死得很慘。

晚間,殷承澤還是去了魏氏屋裏,魏氏一直在默默流淚,二太太從宮裏回來,只說打死了水福兒,卻沒指出元兇,偏房的葉昕貞只是受了點輕傷回來了,在她心裏,葉昕貞就是那個元兇首惡,魏清雅討厭葉昕貞,可她一回來,殷承澤就去了她的到裏,安慰了很久,召了太醫為她醫治,還在她屋裏用了晚膳,當初成親時,他說了多少甜言蜜語啊,說什麽,他的心裏只有自己,說什麽那個女人是老太君硬塞給他的,他對她沒有感情……

呵呵,全是假話,他們之間,有不可告人的秘密……

難道她的孩兒,還比不上偏房那個女人的賤命麽?

殷承澤坐在床邊,魏氏的臉則看向床裏,她不想看見他,現在的他讓她難受,惡心。

殷承澤一日之內沒了親骨肉少了籌碼,還削了官職,正郁悶難耐呢,耐著性子來安慰她,她卻給他臉色瞧,不由越發煩躁:“娘子,孩子沒了就沒了吧,咱們還年輕,還會有的,你養好身子才是一等一的重要,莫要再傷心難過了。”

魏清雅並不答話,殷承澤又勸了兩句,魏清雅忍不住道:“為什麽她沒有死?為什麽還留她一條命?你是不是舍不得?”

殷承澤道:“又不是她,那頓打已經冤枉她了,怎麽還能要了她的性命,她也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側室,清雅,你好生不講理,原以為你會與那起子心胸狹隘的女子不一樣,原來也不過如此。”

魏清雅聽了又氣又悲,傷心欲絕,她原就不是個愛說話的,見他如此袒護葉昕貞,便更不願意理他,殷承雪想告訴她真想,又礙於二太太,只好忍著,一時間黑著臉坐在床邊,兩個都不說話,氣氛便變得很僵,殷承澤實在悶得快要暴炸,惱魏清雅不夠溫柔體貼,想起葉昕貞的溫柔小意,床弟間的放縱與纏綿,越發覺得眼前的女子令人生厭,一言不發,起身指袖便走。

葉昕貞有病在身,殷承澤也宿在她的屋裏,只是溫柔地陪伴,並沒有行床弟之歡,二房的人頓時看出她在殷承澤心中的地位,態度上,對她開始好轉。

第二天一大早,趙盈盈來看望她,葉昕貞的頭上雖然還綁著繃帶,精神頭卻好,心情似乎也很愉悅。

兩人便說起昨日之事,趙盈盈看了眼她手上多出來的那個鐲子:“……好險啊,若不是三夫人,你的命就丟在宮裏頭了,保不齊,娘家人還要受連累呢。”

“可不是麽?這回真是在鬼門關裏轉了一圈,當時嚇得魂都快沒了,老天爺保佑啊。”葉昕貞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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